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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的女人》:流傳柏林的傳說,書寫女性與城市間的百種樣貌。


2021年5月21日 - 女人小編 阿呆的尤克裏裏v 
   

阿呆的尤克裏裏v

當現實與虛幻並行,古老的傳說融入柏林的都市發展,再用不急不徐的影像節奏,延著愛恨情仇軸線推衍渲染,蕩漾出謎樣的波紋,像是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魑魅魍魎,從一開始的分手場景就點出無法改變的生命循環與悲劇宿命,在波光粼粼的鏡頭下裏掩面歎息之餘,亦能恣情的在氤氳靉靆之中嗅到浪漫的詩意,這就是《水漾的女人》最令人迷醉的理由,也像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救贖。

在柏林,有一個街道就叫做「水精靈之街」,更被稱為「北方威尼斯」,柏林周邊都有很多河道、水渠,充滿了沼澤,如同水鄉澤國,四周充滿了神秘的力量。因此,溫迪妮這位水精靈的化身,對於柏林與河道複雜的網絡如數家珍,對於這個地區的歷史脈絡與文化演變了如指掌。

在《水漾的女人》,佩佐更是回溯至中世紀的傳說,以東柏林為本位的同心圓擴散歷史觀與文學觀,那是佩佐對於影像精神的某種篤定,這樣的敘事工法的確令人悠然神往。

玻璃,代表愛與恨、夢想與現實、相聚與分離的一線之隔,因此魚缸、火車的玻璃門窗、博物館的窗台等等,都是具有對比性的意含,將原本為兩人共享的情愛世界一分為二,成為一種楚河漢界。而這樣的界限一旦破裂,原本的命運就會產生變化。正如魚缸的破裂就是一個隱喻,所流出的水代表溫迪妮的內心的憤怒,而魚缸裏的那尊潛水員的小雕像就是像征克裏斯多福,與失意的溫迪妮在瞬間產生情愫。

當溫迪妮在橋上巧遇舊愛,導致心跳漏了一拍的瞬間,代表她仍對約翰尼斯的背叛耿耿於懷,愛恨情仇瞬間交織。這不禁讓人想起拉威爾,根據法國詩人路易.貝特蘭所寫的鋼琴曲集《加斯巴之夜》。其中的第一首〈水之精靈〉。

而原著筆下的這位精靈是沒有靈魂、也沒有性別的,但很多人都將其定義為蛇蠍美人,經常出現在泉水邊或湖畔,魅惑男人,如果最後與男人結婚,就能獲得靈魂,但如果遭到背叛,靈魂就會跟著消失,並且化為泡沫,回到水中,因此必須要殺掉負心漢,才能保有靈魂,並且擁有下一段愛情。這也是安徒生《小美人魚》故事的原形,淒美到令人不勝唏噓。

因此不論是貝特蘭或是佩佐,都是將場景設定在月光下柔情蜜意的氣氛中,拉威爾用連續不斷的琶音、水波音型的交錯出現、左手聲部明晰的調式旋律,描繪出水精靈楚楚可憐的啜泣聲,水的傾瀉、聲音、流動和漣漪,似乎也在這快速的琶音音群中,用各種不同的音色、力度、織度,漂蕩於現實與幻境之間,同聲歎息。

誠如迪斯尼重新定義了《小美人魚》的宿命,給予皆大歡喜的結局。而佩佐則是用魔幻的方式,在溫迪妮離奇消失的兩年後,克裏斯托弗已娶妻生子,之後克裏斯托弗在水中與溫迪妮重逢,也找回了那尊潛水員的雕像,那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紀念品,像是失而複得的禮物,也代表了救贖、祝福、思念,為這段富有詩意的愛情傳說,賦予無限想象的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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