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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情故事:犧牲了戀愛,換取了婚姻,人生幸福作何解釋呢


2021年10月18日 - 感情小編 臥龍飲水 
   

臥龍飲水

第十四章 咖啡館

開始我以為王其是和我開玩笑,但見他的表情卻是很嚴肅的樣子,於是心裏有種頗不祥的預感:葛青真的來找我?她准備給我一個解釋了,或者來找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盡管剛才和李華的深情一吻讓我感動,但是在四五年的感情面前我覺得還是偏向於青青的,畢竟風風雨雨兩個人走過了那麼長的時間,畢竟青青陪我回過魯北的老家,我甚至都想她在我面前大哭一場,想想自己前幾天狼狽的樣子,想想那天在冬雨裏無所目標的前行,忽然心內一種痛痛的感覺。

王其見我神不守舍地發呆,也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楊帆,其實說句心裏話,我覺得你原來的女朋友不一定適合你。她不溫柔。”我報以苦笑,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葛青了,她有點像被寵壞了的孩子,高興的時候可以對你很好,不高興的時候卻會歇斯底裏的發作,在學校的時候覺得這是一種童趣,也許我從小就希望有個妹妹被我關心,被我愛護,青青始終在扮演著這個角色,現在步入社會了,耳聞目睹之下,覺得有時候應該大度一些,成熟一些,其實成熟與否和年齡真的關系不是很大,她和李華比較起來在對待人這個問題上的確頗有不如,就拿王其來說,每次青青來的時候,總是對人家愛答不理的,甚至直到上次來都不記得我室友的名字,而李華卻明顯和王其關系要好得多,打打鬧鬧還算罷了,她送好吃的東西來時,總不忘給王其一份,人心都是肉長的,也難怪王其會幫助她說話。但是但是,在感情面前,理智地抗拒總有點不堪一擊,我走到王其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出門,往青青家走去。

元旦的夜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爆竹的味道,接近於半夜,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只是燈光散漫地發出淡黃色的光輝,我走著走著,步子慢了下來,我去幹什麼呢?去解釋還是去被解釋?我說什麼?說今天晚上在江邊和李華激吻,說已經放棄了那段感情?還是懇求青青再愛我,這似乎都是我做人的底線,可以為了愛做出犧牲,但不會為了愛犧牲自尊,我坐在街邊公園的一個石椅上思索了許久,終於決定還是守株待兔的好,看看葛青什麼態度再說吧。

叫我沒想到的是一連兩周下去,葛青再也沒有了消息,倒是老家父親寄來了一封信,問我春節過年什麼時候回去,暑假的時候給家裏說過的我和青青一起回去的,可能家裏要做一些准備,類似於城裏的訂婚儀式吧,四親八鄰的都要過來隨份子,吃流水席,雖然我很反感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但人在江湖,卻不得不隨大流,否則父母臉上會不好看的,但是現在這幅局面我估計帶青青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帶李華?我沒想過,估計她也不一定同意,尤其是她爸爸媽媽也不會讓我如此沒有名分地帶著女兒回未知的山東。歎口氣,我就把信順手丟到了宿舍的窗台上。

與青青不同,最近李華來我宿舍的次數倒是很多,現在幾乎同事們都知道了我和她正在談戀愛,因此愈發的不再避諱,王其對她的到來是持絕對歡迎態度的,天天唱著贊歌看李華做飯,李雲放假了,也來我宿舍騷擾,四個人經常在一起打兩副牌的升級,自然是我和李華配對,那倆小子搭檔,李華技術尚可,但缺乏耍賴的本事,更不會偷牌換牌之類的小把戲,對我的一些暗示也是視而不見,自然我倆負多勝少,有幾把牌我都扔了,說自己是一對三,換得了三副白眼。

我和李華的關系其實並沒有突破性進展,只是相處如賓,我一直下定不了決心,覺得中間橫著一個葛青無法面對,但李華明顯不這麼想,洗衣做飯有點小媳婦兒的樣子了。一天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我父親的信,就自作主張地訂了兩張臥鋪,當時雖然春運一票難求,但對李大小姐的能力來說則不是壞事,她沒來的的及給她家裏說,就被李雲給出賣了,於是我就被邀請到她家吃頓飯,我自然不願意參加這場鴻門宴,估計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但是,我能拒絕嗎?

和我預想的完全一樣,李華媽媽,原來被稱之為小姨,現在叫阿姨,但我不知道以後怎麼稱呼,和我促膝長談了許久,開始李雲在場,後來也被她不客氣的攆了出去,就是給我提了三個問題:第一,對李華滿意嗎?我點頭。第二個,能不能春節不帶她回家?因為如果非要是一起回去,就需要明確關系。我知道她的意思,但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是李華的自作主張,我和她的事情現在有點太快,甚至我都沒給老家寫過信,雖然父母對我戀愛的事情從不發表意見,但是這畢竟要給他們一個心理准備呀,冒然帶著一個新人回家,害怕父母會接受不了。第三個問題,建議我最好和葛青見一面說說清楚,不然她都不知道將來怎麼面對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說到後來,她的臉上已經戚戚然的有落淚的表情。

門忽然被推開了,李華很堅定的站在了門口,後邊是她弟弟尷尬的神情,估計倆人偷聽了不短時間。李華說:“媽媽,我也想和青青姐姐見面談談,我們倆一起好嗎?”另外她轉身對我說:“楊帆,你放心,有什麼難題我和你一起面對,回老家的事和你沒關系,誰也阻止不了。”說到後來,言辭有已經有激烈狀,看樣子為此問題和她父母已經爭論頗久了。她媽媽站起來,:“那好吧,讓李雲和你倆一起回去吧,也有個照顧。”

“我?!”李雲大聲嚷嚷,“我已經約了尚雲春節去上海城隍廟玩,你讓我去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老媽?”看我眼色不善,忙跑出去,但語氣堅定。“我死活不去,誰願意去誰去。”

最後我們和青青是在南京新街口的一家咖啡店裏見面的,很早時候我曾經在這兒喝過一次咖啡,當時這種高消費的東西即便在南京這種都市城市也不是很多,但環境優雅,整個空間裏溢滿了咖啡的香味和幾首淡淡的老歌,我曾經聽過千百惠的那首《走過咖啡屋》的名曲,但沒想到我的愛情竟然也真的和這種高大上的空間聯系起來,若幹年後青青回國探親,我在上海虹橋機場和她見面,開始也是選擇的一個古典的咖啡屋,但被她堅定的拒絕了,說自己喝不慣咖啡的苦味。

我和李華坐著等她的時候,我的腿都忍不住發抖,自己讓服務員去來一點七十多度的開水,李華很驚訝我為什麼有這樣的選擇,見服務員開門出去,我就端起杯子灑在自己左手上,一陣刺痛,幾乎忍不住叫出聲來,李華也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拿餐巾紙給我弄,同時大聲斥責我怎麼自殘,我笑笑,說這樣一分散精力就不會覺得緊張了,果然腿不在發抖,就是額頭上熱汗淋漓了。青青進門的時候我倆還沒收拾完現場,看桌子上狼藉一片的衛生紙,臉色也是一變。

一兩個月沒見,她清瘦了不少,原來的長發現在變成了板寸,很短也很精神,她坐下來在我們對面,一言不發,李華站了起來,叫一聲姐姐。她還是一言不發,也不答應。

我也不說話,整個房間靜了許多,偶爾聽見淡淡的音樂飄過,是一曲我叫不上名字但頗為熟悉的英文歌曲,三個人就一直這樣發呆,服務員拿著菜單走進來,剛要開口就被李華阻止了,她走過去在服務員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把門關上了。期間我看了青青的眼睛,她也再看我,但我已經讀不懂她的眼神,不是愛,不是恨,也不是淡然。

我想開口說話,但千言萬語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我看了一眼李華,卻見她從自己隨身帶來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了青青面前,迎著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道:“姐姐,對不起,楊帆和我都對不起你,這是一點錢,算是我倆給你的一點補償,你收下吧。”

這個行為就像炸雷一樣,把我驚呆了,我怎麼事先一點也不知道這個細節?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我們的愛情可以用金強來衡量,我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解釋還是該阻止?她可能不了解葛青,盡管葛青有著很多的缺點,但她卻是從來不在乎錢的?

青青也根本沒想到會這樣,她站起來,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把信封接過去,然後又順手扔到我座椅旁,一句話不說,背著包就奪門而出。

這場本來要說很多話的見面就用一句話結束了戰鬥,我的初戀也就這樣壽終正寢了。

第十五章 過年

我們回老家的時候已經大年除夕了,坐火車到的濟南城,李廳長戰友安排人去接的我倆,然後派車送我們回的魯北小城,我本來打算直接回老家,我老家在城南的一座小鎮裏,給司機師傅指路的時候,他卻給我們解釋說,來之前領導下令,一定要安排女士住在縣城的政府招待所裏,已經打電話預定過了房間,我對著坐在後排的李華聳聳肩,“你媽安排的很周到呀。”

李華臉有點紅,有點怕我生氣一樣小聲說:“我爸爸囑咐過我,跟你回來可以,但晚上不能住在你家,怕說不清楚。”

“好吧。”我無可奈何地說。其實在心裏反而是長出了一口氣,我老家房子並不多,安排不好和她獨處一室恐怕會讓家裏鄉親恥笑,也更怕回南京後被組織上批評。那個年代如果加上一個作風問題的評語這輩子估計都會翻不過神來。

“原來你們回來的時候都是怎麼住的?李華好像下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問道

”我們?“我瞬間明白了。”她和我媽睡一個屋,就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們就回去了。“

”嗯。“她長出一口氣。

司機師傅把我們送到縣招待所我就讓他回去了,畢竟除夕大家都忙,我給李華讓她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報報平安,結果她拿起電話聽到母親的聲音就哭了,那邊估計她母親也不好受,兩個人對著拽起了南京話,我其實也有點傷感,心裏多了一份對李華的痛惜,在火車上她就給我說過,這是她第一次完全離開親人的遠行,為人父母者難免會掛念,為人子女者難免會想念了。

下午我倆騎一輛自行車回老家的時候路上已經看不到什麼行人,自行車是我借的同學的,十幾公里的路上李華緊貼在我的後背上,雙手環形摟著我的腰,開玩笑說:”你不會把我賣了吧。我聽不懂你們這邊的話。看你平時溫溫柔柔的一口普通話,怎麼一說起的話來,這麼艮呢。?

我大笑。

到家的時候已經黃昏,村裏及其四周的村子都是鞭炮齊鳴了,農村的年味比城市裏要濃烈得多,空中偶爾散開的焰火在提醒著我們新年的到來,今年是雞年呀,還有兩年就是我的本命年了,媽媽在村口一直等著我們,在我回來之前已經找了一個高中同學,把事情給他都說了,讓他先回我家把情況都給父母說說,那個時候寫信來不及了,在農村裏郵寄一封信至少要七八天的時間,打電話要去郵電局,諸多不便,再說這件事情本來也不好開口,我只是讓他告訴我爸爸我原來的女朋友分手了,這次帶另外一個女孩回家,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她倆的關系我是不敢告訴父親的。

遠遠見母親站在村口,我急忙停下車子,李華也忙跳下來,我喊了一聲:”娘。“母親向我們走過來,半年不見,她的頭發已經見白了不少,但是一臉笑容顯得格外親切,見到母親笑我心中的石頭就一下子落地了,急忙迎了上去。李華拿著行李怯生生地跟著我,不知道怎麼稱呼好,我轉身介紹:”李華,這是我媽,你叫阿姨吧。“

”阿姨,我叫李華。是楊帆的女朋友。“李華有點害羞,低下頭呢喃著。

“好好!”媽媽過來搶她手裏的行李,”給我拿著,孩子,家裏包好了餃子,我們回家吃吧。“

嗯。李華扶著母親,我推著自行車一起回家而去。

那個春節過得很隆重,李華也名正言順地住在了我們家,村裏鄉親們都過來看城裏媳婦兒,甚至好幾天中午晚上家裏都得擺酒招待親戚和朋友,李華的白酒酒量也大發神威,和我可以算得上珠聯璧合,前半程我沖殺敬酒,後半場我倆連玨上陣,幾個原來很有名的酒缸級人物都被我們殺的丟盔卸甲,罕有三合之將,我很奇怪李華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沒有感覺,但無疑這是極有面子的事情,我一個高中同學號稱“東方不醉”,但在我家大醉以後若幹年都不敢近我家半步,幾乎所有來過我家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個酒量很厲害長得也很漂亮的媳婦兒,以至於李華他父親戰友派車來接我們回去的時候村裏送行的人都站滿了胡同,大家都想看看傳說中的戰神。我開玩笑說“李華,以後我回家不帶你來就麻煩了,那群吃虧的小子們還不把我給灌死呀。”

李華莞爾一笑,說:“你沒聽叔叔阿姨說嗎?以後這兒就是我的家了,我怎麼能不來呢?”

我忽然想起了葛青,那個時候她也答應過我每年都陪我回老家的,但是現在卻再也回不來了。

後來,我和李華是過了兩年結的婚,按照規矩,春節在老家舉行的儀式,同年女兒出生在南京鼓樓醫院,當時我和李華在醫院的時候葛青去看我們的孩子,自從咖啡館一別,就幾乎再也沒見過她,葛青93年考研究生去了上海,然後去了澳大利亞公費留學,這次回來探親,正好趕上寶寶出生,於是過來,見她抱著我女兒眼淚如珠一般滾落,嚇得李華使勁蹬我,讓我去接孩子,但我實在沒勇氣面對她的眼淚,只往後躲。李華強忍著下床從她手裏強接過孩子,寶寶大哭聲裏她反而松口氣,葛青留了一萬塊錢哭著就走了,從此一別以後天涯兩隔。再見面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經此一事,李華卻斷了奶,後來找過若幹專家吃了很多中藥之類都沒辦法,孩子自小喝奶粉長大的,不過瘦瘦的格外像我,若幹年後,她長大一些了見我喝酒,問:爸爸,是不是只有男人喝酒呀?媽媽怎麼從來不喝?

我大笑,說那是你媽媽原來喝酒喝得太多了。女兒端起我的酒杯使勁喝了一口,然後皺眉:“好辣,一點也不好喝,不如你上次給我喝的咖啡。”

對呀,但不是因為好喝才喝,人生中該喝酒的時候喝酒,該喝咖啡的時候喝咖啡,記住別弄錯了。

“那什麼時候該喝酒?什麼時候該喝咖啡?”她仰起臉問我。

我也不知道,只有天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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